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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──反攻大業

是夜。

青年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，長髮如墨般渲染白潔的床單，紫色的重瞳黯淡無光，深邃的讓人瞅一眼，就會浸溺在其所乘載的悲傷中。

發現實在是睡不著，青年俐落的翻身下榻，從床底下拉出離宮時準備的行囊，再伸手到空著的床底，沿著木板摸至一塌陷處，用力一壓一扳，將暗格掀開，拿出一個盒子。

一切動作在幾息間便完成，熟練的像是已演練了這動作無數次。

青年跪坐在盒子前，緩緩地將盒子打開，平靜的臉色在看到盒子內的物品時，再忍不住眼眶泛紅。

那是一件紅衣，雖然已看得出有些陳舊，大小也不符合青年如今的身形，但精巧的花紋、細緻的縫線顯出這件衣服的不簡單，到市面上賣仍能賣得好價錢，同時，也是青年的心頭寶。

「……皇兄……皇、兄……」

緊緊地把衣服抱在懷中，如同擁抱著那個再不可能碰觸到的人。已變聲完、還有些青澀的嗓音哽咽的一遍遍喚著那人的稱呼，隱藏多年的愛戀之情一發不可收拾，和著淚水潰堤而出。

當今聖上之三弟、受到寵愛的永安王司空塵，這個身分，令青年興奮了好久，他又靠近了他的皇兄一步，總有一天，他會站在天子身旁，僅為那人付出所有。

只是，誰能想到他的母親藍夫人竟是苗疆土司之女？且竟有這般膽量對天子下蠱呢？

又有誰想到，那總是溫和待人、體恤百姓、疼寵幼弟的聖上，竟是如此狠的下心，說流放就流放，真真讓司空塵體會一把什麼叫做囚犯的待遇。

還記得那天，廿五歲的皇帝，冰寒著一張臉，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跪在座前的他，兩片薄脣一張一合，說的是對他的處分。

連日幾天的天牢令養尊處優的皇子精神委靡，渾渾噩噩中大概知曉了自己將會被除去王爺的身分，雖皇子的身分還在，卻被流放邊疆，永世不得入京。這對家產、家人幾乎都在京城的皇世子弟來說，是最嚴重的打擊。尤其是，對於默默喜歡並景仰皇兄多年的他。

平常對著皇帝總是撒嬌的永安王，此時，倒真的有了皇子的骨氣，面無表情地接下了聖旨，毫不抗拒的被獄卒拷上手銬，即使狼狽，卻挺直著背脊，不帶畏懼的跟眾人對視，你若去問在場的人當時的情況，他們會偷偷告訴你：三皇子司空塵，落到了如此地步，卻錚錚傲骨的如同──說句不該說的，如同帝王一樣。

司空塵被人帶到了邊疆，每日每夜想著這十七年，皇兄對自己的好、後宮底下的暗浪、最後皇兄的手段，漸漸得出了一個念頭，但司空塵不敢繼續細想，想透了就破了這美好的夢境，他寧願繼續受騙，還能永遠做著皇兄的塵兒。

想著哭著，淚也流乾了，哭也哭累了，青年抱著衣服躺在冰冷的地上睡去，一如前幾日的夜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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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書房內，入夜三更燭火卻還不滅，當朝皇帝坐在案前，案上擺了一疊奏摺，無非是哪邊出了旱災、哪邊物產豐收之類，直到翻到了一選秀的折子，司空珵頓了下，看起了折子的內容。

「又到了這時節嗎？呵，每次那小鬼總要搞些雞飛狗跳的事情讓朕無暇選妃，不知這次、」

猛地打住了自言自語，司空珵突然意識到那個總愛黏著自己的小鬼，司空塵，已經不在宮中了。

說實在，雖然一開始接觸他，僅僅是因為任務需要，只將他當成目標看待。但這人啊，終究是感情動物，這些年相處下來，雖然不到深愛的地步，但那雙漂亮的紫瞳滿是信任及依戀的看著自己的時候，尤其是他曾經為了這樣的眼神痛苦而著迷，司空珵還是會忍不住放縱自身的情感，寵慣這個有點調皮有點心計卻極為愛著自己的男孩。

結果，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。

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苦笑，其實若要更早完成任務，不擇手段將司空塵綁在身邊是最好的辦法。可是，當那個自己看大的男孩跪在自己身前，明明害怕著他的怒氣，卻還是堅持的說出代替母妃承受處罰的話；當那個吃了幾天牢飯、甚為狼狽的男孩，不曲折背脊、面上毫無後怕、平靜的說出「臣弟知罪」時，司空珵才恍然發覺，他的男孩，長大了。

於是，他又再一次放縱自己，他的男孩想要保護母妃、為母親承擔責任？好吧，那就讓他去吧。

可笑的是，他沒有任務可能無法完成的恐慌，只有濃濃的驕傲感。

罷了，既已生情，又何必硬是逃避？

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人，僅一瞬便想通了。俊美的皇帝走到窗前望著天上一輪明月，幾年後，這風頭過去，就找個時間把那孩子接回來吧。

又度過了一個月，這天，三皇子在邊疆的住處來了幾名客人。

「何事？」

司空塵斜靠著門框，連日極差的睡眠品質影響到他的情緒，本就不是多與人相善的個性又更加不羈。

來人為首的那人面色不變，只低聲說了個句子，司空塵面上不顯，卻讓了讓身子，將幾人迎了進去。

不為什麼，只為那人說的，是藍夫人的名字，苗族的。

一進房子，那幾人突然齊刷刷跪了下來，喊道「主子」。

「……本王可不記得在邊疆有收過人，你們從何而來？所欲何事？」

司空塵語調雖平和，眼神卻甚是凌厲的審視眼前幾人，氣勢迫的幾人冷汗直冒。這，才是三皇子司空塵的真面目。

「屬、屬下是奉夫人的命令，要協助主子奪得皇位！」

「放肆！篡位這事大逆不道！怎可輕易說得！」

司空塵沒想到對方一說就說出了這樣的事。篡位？先不說他對那皇座一點興趣都沒有，他怎麼捨得奪去皇兄辛辛苦苦整建的家國？

「主子！」

「出去！」

幾人對視，領頭的那個使使眼色叫其他人出去，自己從懷裡拿出幾封書信，放到了案上：「若主子執意如此，那屬下無話可說。但希望主子能讀完這幾封信再好好思考，這幾天兄弟們都會住在鎮上的旅舍，主子若想通了，再來找我們。」語畢，也出了屋子。

司空塵站了許久，才打開書信閱覽，不出意外前幾封都是資料，沒成想，最後一封竟是藍夫人親筆的信。

信中只有一句話，卻令司空塵整個變了臉色。

信中寫道：塵兒，有些東西，當上了皇帝才能得到。

死死盯著這句話，司空塵嘴角漸漸上揚，突然大笑出聲：「哈哈哈哈！原來母妃早已知道！原來、原來，那麼皇兄是不是也知道？哈，一定的，皇兄如此聰明，怎可能不知道呢？哈哈！原來始終被矇在鼓底的只有我是嗎？這就是皇兄不給我實權的原因？什麼永安王、什麼不想我操心勞苦，全是騙局！司空珵啊，你佈的局真久！整整十四年！哈哈，十四年——」

驀的停下笑聲，司空塵攥著信靠在桌旁，單手捂著臉，露出的眼睛晦暗的可怕，嘴角卻滑出一個愉悅的弧度。

「……等等我啊，皇兄！塵兒會去娶你的，我最愛的，皇兄。」

後記：

這次爆字數爆的超嚴重的啦，奇怪我什麼時候這麼高產我怎麼不知道ｗｗｗｗｗｗ

對啦這次又拖稿了，確實是我懶得打，說是這麼說，本來想說打個一千字就好了怎麼會（望

唉，算了人生嘛（？

話說別吐槽靈異事件很誇張，是蠻誇張的沒錯ｗｗｗｗｗ腦洞不知道為什麼開超大ＸＤ

然後某個傢伙一直問我指紋方面的問題，唉呦自己去查啦wwww

絕對不是我的問題，不知道為什麼角色到我手上都變這幅德行，嗯司空塵好可怕wwwww

話說聽說破百要來個賀文，嗯完蛋了又要趕稿了XD

然後今天去看自X突擊隊，嗚嗚嗚小丑好帥哦wwww小丑女也好正點，超好奇他們怎麼調情的啦XDDD

最後，感謝你的觀看。